第(2/3)页 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欣慰的神色。 “殿下能想到此节,便好,眼下局势,看似凶险,实则主动权,已悄然转换。” “胡惟庸调入北平的将校,对我们而言,是麻烦,但更是……送到刀口下的证据。” 他伸手,将桌上那颗代表胡惟庸势力的核桃,轻轻拈起。 然后,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—— “咔嚓。”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,坚硬的核桃壳应声裂开一道缝隙! 叶凡将裂开的核桃放回桌上,声音平稳无波:“当务之急,仍是宁波港。” “这里的铁证,是撬动整个局面的第一块砖。” “胡惟庸的谋逆,需要钱财支撑,需要海上走私的暴利来喂养他的野心。” “断了这里的根,便是断了他的一条臂膀,也让他的谋反更加师出无名,更能激起朝野公愤!” 朱标重重地点头,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,思路变得无比清晰! “老师说的是!” “北平那边,既然他们的人已经进去了,我们便以静制动,暗中加强监控即可,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,还能引出什么人来。” “而这里,必须尽快拿到实证!” 叶凡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海湾的帆影,沉吟片刻,道:“我们在这里已盘桓数日,大致脉络已然摸清。” “继续留在此地,目标反而容易暴露。” “接下来具体的暗查、盯梢、取证之事,专业且繁琐,非我们所长,亦不宜久陷于此。” 他转过身,看向朱标:“臣提议,将此处已掌握的情报线索,连同我们方才议定的查证方略,一并密报陛下,并请旨,协调可靠的锦衣卫力量,暗中接手后续深入查探。” “他们对这些阴私勾当更为熟稔,人手也更能铺开。” “而我们……” 他目光投向东南方向:“可借口巡视其他开海口岸新政推行情况,动身前往下一处。” “譬如,南边的泉州,或北边的登州。” “一来,可避人耳目,示敌以松懈。” “二来,亦可察看其他地方是否也有类似情状,若各处口岸皆有勾结,则此弊之深、之广,更堪忧虑,亦更能说明其背后绝非零星贪腐,而是系统性的蠹害,正可与胡惟庸的大志相互印证!” 朱标眼睛一亮,立刻领会了叶凡的深意。 这是以退为进,跳出局部,从更高更广的层面布局,同时也能进一步麻痹对手。 “学生明白了!就依老师所言!” 朱标拱手,语气坚定,“我们这就准备,尽快启程。” “此间之事,我立刻修书,用最稳妥的渠道呈报父皇,并请调精干锦衣卫接手。” 叶凡点了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桌上那幅由瓜果构成,无声诉说着贪婪与阴谋的地图,伸手将其轻轻拂乱。 蜜桔、核桃、枣子、桂圆滚落开去,散在桌面上,再也看不出任何格局。 …… 金陵的秋意,似乎比黄山更浓,也更沉。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巍峨的宫阙与连绵的屋脊之上,将这座帝王之都笼罩在一片肃杀而晦暗的氛围里。 第(2/3)页